2009年8月20日 星期四

[Essays]不要留在我的體內


就像在游泳池畔那二十年來幾乎未曾更改過的畫像捲軸,你再怎麼樣也只能在五十公尺的水道來回泅泳。踢腿划水,二十年來,空間、動作、畫面幾乎都未曾變過,像是某一種保存良好的記憶博物館。還是有一些永恆不變的美好與舒適斜躺在那,想起來時還會有悠悠的微笑。
我雙手抱胸縮小腹,在巷口等著垃圾車的靠近。附近的國宅或者農舍不合規範地拔高,一再強暴我童年的天空,遠方漆黑的蒼穹,那裏應該是中央山脈橫亙的位置,卻不斷閃電著,彷彿怒吼,「不要留在我的體內!」
如果可以,我是否也能將壞心情一起隨著棄置的垃圾扔進壓縮機裡,讓糟糕的情緒一併擠壓變形,最後火化或者掩埋至腐爛…
怎麼樣都好。
「不要留在我的體內!」
我想起P輕盈的手勢,那掀起波濤洶湧的無力與悲傷,混合著尼古丁與咖啡因,殘破地,類似一種自我傷害。
因為從頭到尾都是自我給予自我的重複性傷害,我該做的是「無愛練習」最終到達「無愛繁殖」。替我繫上領帶的,一直都是那鏡中倒影的你。重複地重複地,勒束你的頸項。鏡中的你可知,你是何其感性何其浪漫?以至於無有任何一人可貼附於你。
再一次地,你又替我勒束頸項。
如果可以,請給我足夠飛行的氣球花束,我將遠行,遠離鵲橋,遠離相遇。
我將背轉過身,悲傷化為繆思,請給我…
請給我一個理由。

不要讓 □ ,留在我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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