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吐的感覺從來沒離開過。乾嘔不出什麼東西,是因為那些東西本來就不適用這種方式傾瀉掉的。
很抱歉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說那晚我們都躺在床上,而胡亂說了一塊床墊什麼的。那是因為那個夜晚,我心底那些腐朽無比的漆黑,全被挖了出來。對方其實是沒有什麼體力繼續聽下去的,畢竟凌晨五點,不關其事的正常人早已累癱,而我卻無法再閉上眼睛。老實說是我自己一堀一堀地挖著自己的墓穴。我東挖一點西挖一點之後,總算找到正確的地方,然後埋頭深掘。所以看起來其實已經殘破不已,那我說不清楚的表面。收秘密的人,不動聲色地從島的南部,乘著夜色而來。我肢解了自己,甚至是連性慾都支解了。赤裸裸地掏出那些埋在心底很久很久的腐爛。整個空間被夜色包圍,甚至是被我自己心底的黑暗包圍。然後在渾渾噩噩之際,收秘密的人把腐朽打包,我不確定是在什麼時間離開。然後房間回到空無的自然光充斥,被單整理的好好的,其餘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什麼都沒有留下。然後乾嘔的感覺取代腐質層的失去。然後另一個夜晚我又被切開剖析,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
我什麼都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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