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張照片開始,我的視線前方伸展一片大學視野。
最近不斷懷想起過去那些個悠遠靜好,在那日傍晚的聚餐之後,又看了這些已成歷史的種種。常常有人說我們不應該活在過去裡,可是事實上,沒有這些過去、沒有這些歷史,我們也不過只是個空殼而以,不是嗎?
畢竟我們之為我們,不正是過去的積累而成就如此的當下?
我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走到這裡,那些腳印是不會隨風消散的。
最近不斷懷想起過去那些個悠遠靜好,在那日傍晚的聚餐之後,又看了這些已成歷史的種種。常常有人說我們不應該活在過去裡,可是事實上,沒有這些過去、沒有這些歷史,我們也不過只是個空殼而以,不是嗎?
畢竟我們之為我們,不正是過去的積累而成就如此的當下?
我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走到這裡,那些腳印是不會隨風消散的。
最初的那些夜晚,我們常常三天兩頭吃個火鍋,為應付每天必有的熬夜趕劇本。然而不只是為了該年底的文藝之夜,那從荷蘭來的熱情女英語實習老師,也總是要我們期中期末拍部英文短劇。巧的是,大一英文那位「一魚好幾吃」女老師,也同樣要我們期中要拍一部短劇,當然還是英文。不解的是,明明是中文系的文藝創作組,為什麼還得搞一堆英文劇本?這些個埋怨於是成了我們在寫不出東西來時,宣洩情緒的低聲咒罵。
I want your girlfriend to be mine too是當夜的大絕招,好歡樂的歌,好歡樂的夜晚,於是我們知道,要炒熱氣氛果然要安排樁腳。
就是三年之後,在苦讀戲劇理論的我不斷回想起,「果然,『發笑』是一種程式動作後的必然結果。」,而這些鄭梓老師(後來的大二有了「抓馬老師」這樣的稱謂)老早就在課堂上講過了。
頭一次在外頭獨自生活,那是在大二。找房子是一個非常麻煩的事情,我不喜歡生活僅是度日子的感覺,所以學校附近那像是在菜市場看到賣雛雞的鐵籠子一般的居住環境,我毫不猶豫地略而不看。找了一個離學校大約十至二十分鐘腳程的地方,在仰德大道的另一頭,名喚建業路的地方。隔壁是台北歐洲學校,傍著山壁,夜暮低垂之後,蟲鳴聲陣陣如在窗旁,是相當僻靜的一個居住環境。最吸引我的地方,是這套房有個差不多一整面牆的對外窗,朝東,早晨的陽光會自然灑進充滿整個房間,大約的時節,尚可見到猛禽低飛。
天氣好時,翠綠盈滿。偶爾鳥禽啁啾,悠悠地,讓人靜寂。特別是在周日早晨。
中間有一階梯,拾級向上,有一小廟,「草山行天府」。
那段賃居此處的日子,我偶爾坐在窗前,托腮望著,想著那深處深處之後,究竟會是什麼樣的景緻。那時的我未曾料到,兩三年後,我會在那端的小廟旁,吹著風,看著以前賃居的這片窗,看著從那片窗望不到的台北盆地。天氣好時,101大樓清晰可見。而那時的我也未曾料到,兩三年之後,我會每周前往那座塔的區域,也不會料到,兩三年之後,我會坐在那向上向上的階梯,無法自拔的抽著雪茄,看著那煙霧纏繞101大樓,想著那無可避免會去思念的女孩。
那段賃居此處的日子,我偶爾坐在窗前,托腮望著,想著那深處深處之後,究竟會是什麼樣的景緻。那時的我未曾料到,兩三年後,我會在那端的小廟旁,吹著風,看著以前賃居的這片窗,看著從那片窗望不到的台北盆地。天氣好時,101大樓清晰可見。而那時的我也未曾料到,兩三年之後,我會每周前往那座塔的區域,也不會料到,兩三年之後,我會坐在那向上向上的階梯,無法自拔的抽著雪茄,看著那煙霧纏繞101大樓,想著那無可避免會去思念的女孩。
未來如這層霧靄,你不曉得後面會是什麼,只能不斷的用想像去堆砌。那些都是美好如你心中的順遂,即便你明白,現實總不會讓人輕易如願。但就像芥川龍之介〈南京的基督〉,唯有那些美好想像,我們才有力量繼續活著。雖然我們嚴肅從事的,這些如〈地獄變〉的藝術真實,痛苦又令人欣喜地搞不懂為什麼我們會為此煎熬樂此不疲,但現實即使讓人痛苦難過,我們仍噙著淚,〈蜜柑〉告訴我們那些隱隱的美好感動,那些瑣碎不相關的片斷才是人生之所以為人生。
於是生命的喜悅就這樣毫無預警地,降臨在身旁。一切都來得這麼突然,平時偶爾餵養的野貓,我偶爾提供一塊夜晚避風遮雨的棲息之地,總以為只是像休息站一樣的角色,因為你們尚有更遠的生命之路要走,卻沒想到竟賦予如此深沉的繁殖意義。那晚終究挨不過天擇的無辜生命,我只能鼓起勇氣地拾起那冰冷的小塊肉團,移至附近竹林的落葉叢底。沒有祝禱,沒有儀式,只有我一個陌生的生命,在一旁嘆氣。
小傢伙們長得很快,眼睛張開沒多少日子,個性便逐漸成形。當小傢伙們長到能夠跑鬧的大小,那位我稱作「伊凡伊凡諾維奇」的媽媽,便一個一個帶到西側的陽台。那裡很容易讓人瞧見,沒多少個日子,那些可愛不怕生會與人撒嬌的小傢伙們便被隔壁的大學女生們相中,因為伊凡伊凡諾維奇願意讓我接近的關係,這些大學女生便以為是我全權負責他們的生計,紛紛問我能否帶走一隻。我無權決定牠們的去留,我如斯照實說明,於是女孩們便愉快地將這一窩兄弟姊妹支解拆散。
小傢伙們長得很快,眼睛張開沒多少日子,個性便逐漸成形。當小傢伙們長到能夠跑鬧的大小,那位我稱作「伊凡伊凡諾維奇」的媽媽,便一個一個帶到西側的陽台。那裡很容易讓人瞧見,沒多少個日子,那些可愛不怕生會與人撒嬌的小傢伙們便被隔壁的大學女生們相中,因為伊凡伊凡諾維奇願意讓我接近的關係,這些大學女生便以為是我全權負責他們的生計,紛紛問我能否帶走一隻。我無權決定牠們的去留,我如斯照實說明,於是女孩們便愉快地將這一窩兄弟姊妹支解拆散。
最後只留下這一開始恐懼著周遭一切非母親物體的小妹妹。
我一直懷疑他是否是那群小傢伙們的父親,這個老男人總是把我開放的一切視為理所當然的使用。
(待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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