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 01:21 對於未來......
25日的中午輪到我們這組與導師聚餐。
大家都說了一些自己的近況,大抵都是一些創作上的疑問,以及準備考研究所的選課問題。
如果要走創作這條路,是需要才華的。老師這麼說著。
後天的努力充實固然要有,但若是要能繼續前進,自身的才華是絕不可忽視、抹滅的一個重要現實因素。
那麼,你有才華嗎?老師這麼反問著。
我有才華嗎?當這麼樣的一個疑問成形時,頓時浮上腦海的是廖大期學長以及文哲學長們的鼓勵。
廖大期學長說我的文章讀起來頗有小說之感,他期許並希望我能繼續努力。而文哲學長也是相同的讚許。
可是,我能僅以這兩人的認同來評斷自己的才華嗎?我想這樣實在太過片面也過於單薄。
有人問我對於未來的打算,我總是這麼回答,對於未來,創作這條路我的感覺是危險的,我接觸文學的時間太短,吸收的東西太少,文字的組合邏輯功力還是太差,我沒有足夠的自信把自己的文字丟給報社編輯來批鬥(即使文哲學長經常鼓勵我投稿)。
當我在高中還在學習音樂時,經常幻想著自己的未來,希望能考上大學的音樂系,畢業後努力地考一間歐洲的學校來繼續深造,回國後考個樂團、教幾個學生,幸運的話希望能回到音樂系授課。這就是我當時對於未來的遐想,看起來有點不切實際,但夢想不正是因為美好才叫人有努力的衝勁嗎?於是我像一個小孩保護自己喜愛的玩具似地小心翼翼保存著這個夢想,雖然我清楚這個夢想一定會隨著時間,不斷地修正,也說不定到最後這個夢想終究也不過只是個夢想罷了。
文學是我在重考那段苦悶的日子中,少數能讓補習班的灰白死寂牆面多一些生氣的顏料。
補習班的作息是從早上八點到下午五點的正常上課時間,中午十二點到下午一點十五分的午餐及午休時間,下午五點到六點則是晚餐休息時間,晚上六點到九點半是夜間自習時間,一整天大約十三個小時都悶在大約二、三十坪大的教室中上課,生活除了讀書還是讀書,時間已經被這樣格式化的限制壓縮的幾乎沒有空閒讓我去練樂器,於是,極短的休息時間及回家前的半個小時逛逛金石堂成了我每天唯一的娛樂,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我逐漸接觸了文學,開展了視野。現在回想起來,其實我真的已經忘記我到底是怎麼喜歡這麼一個文字邏輯的藝術,我現在仍依稀記得的,便是楊照的”被遺忘的詩”,我或許就是從這本書開始逐漸地認識了諸如唐諾、駱以軍、南方朔,乃至外國的葛林、卡爾維諾、米蘭昆德拉等等文字功力令人咋舌的大家。我的興趣往往是我當下人生的北極星。
但其實大部分的時間,我是迷惘的。
那些看起來建構完美的未來(不完美吧?),有很大一部分的用途是說給別人聽的,要是在高中時D沒有問我,現在則可能會是另一種樣貌了吧?
我自己知道現在的假設根本都只是個屁,未來的一切到底又有誰能說的準?我要走文字工作還是音樂演奏,對我而言都是個現在演算不出答案的命題。我彷彿行在九彎十八拐的山路之中,下一秒鐘的轉向我猜不透,永遠只能等到接近了才能做出應變。茫茫的人生,我只知道踩穩腳跟,才能為下一步做準備,至於階梯到底有多長?目標到底有多遠?這樣的問題…我真的不知道…。
我擁有的,只有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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